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悦、兴奋、愤怒、憎恶、惆怅、哀怨。
每一只眼睛都不一样，眼睛的形状，视线的角度，瞳孔的大小，陆鸣听说过画家为了练习画功要画一万个苹果，可没听说要画一万个眼睛的。
“唐霄，我是姐姐啊，你不认识姐姐了吗？”
陆鸣转头看过去，唐彩蝶跪在唐霄的对面，泪眼婆娑地呼喊着，而唐霄就跟没听到一样，手拿着铅笔一直描画这地板上那只未画完的眼睛。
陆鸣走上前压低声音问道：“彩蝶小姐，我听说唐云出事之后唐霄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了是吗？”
唐彩蝶点了点头：“是的，听到唐云出事后，唐霄哭了很长时间，饭都吃不下去，消沉了大概有三四天的样子，最后索性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了，原本我们都以为弟弟是因为唐云的死而伤心，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。”
“他和唐云的关系很好吗？”陆鸣问道。
唐彩蝶说道：“是的，唐云虽然是个人渣，但对弟弟很是爱护，从小就喜欢抱着弟弟到处玩，弟弟想要什么，唐云都会给弟弟弄来。”
“虽然哥哥的死对弟弟打击很大，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。”陆鸣心中暗想，而后开口说道：“唐霄，你能听见我说话吗？”
唐霄头都没抬起来一下。
潘多拉走上前说道：“主人，这个人似乎一直在低声说话。”
“说话？”陆鸣稍稍一愣，而后俯下身子将耳朵凑到唐霄脸庞。
“大西瓜，打个大西瓜，一刀砍下去，西瓜啊啊响，两刀砍下去，西瓜不再叫。”
“看着我，看着我，他们都在看着我，他们在墙上，他们在天上，他们在床上，他们在床下，顺着眼睛画下去，每只眼睛不一样。”
“笑眯眯，哭唧唧，嘻哈哈，乱啊啊，不要叫不要叫，把耳朵堵上就听不到。”
陆鸣抬起头，一脸错愕地看着唐霄：“这家伙到底遭遇了什么啊，这已经完全疯了吧。”
陆鸣将潘多拉拉到一旁问道：“这屋子里有亡灵吗？”
潘多拉摇摇头：“没感受到有亡灵气息。”
“那是他自己把自己逼疯了？”陆鸣摩挲着下巴：“也不是不可能，哥哥死了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闲着无聊画眼睛，结果把自己吓疯了？”
陆鸣摇摇头：“潘多拉，你能感受这个人的精神吗？”
潘多拉点点头：“可以，不过需要看着他的眼睛。”
“那好，你看一下他的精神状况。”
陆鸣走到唐霄身旁，小心翼翼伸出手放在唐霄的背上。
不仅对声音没反应，对触摸也没有反应，陆鸣壮着胆子双手抱住唐霄双臂，想要让他挺起身。
或许是影响到唐霄画画了，唐霄手上的动作直接停了下来，脑袋慢慢抬起，转头看向陆鸣。
陆鸣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，床单遮盖下，唐霄一张脸没有任何血色，煞白一片，眼圈又黑又肿，眼睛里满是恐怖的血丝，看着跟鬼一样。
“眼睛！这里也有眼睛！”唐霄突然喊叫出声，手中的铅笔朝着陆鸣的眼睛扎了过去。
“**！”
距离太近，陆鸣一下子被唐霄扑倒在地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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